这一篇写的仍然很长,而且大概率没什么营养。如果决定要读,可以慢一点。
今天是2022年8月2日,农历壬寅虎年七月初五。没错的,应该是我的生日。有个朋友说,是不是该喝顿酒。我说,没有过生日的习惯。后来想了想,其实只是没有那种很多人一起庆祝生日的习惯,又不是小孩子,生日没有收到喜欢的礼物就发脾气大哭,也不是老年人,有子女侄甥应当记得并加以操办孝敬。是啊,所以也会有时候羡慕,那些有着很多人庆祝生日的小伙伴,在各种场合之间游刃有余,他们好像从不孤单。
也可能家庭管教的原因,记得以前爷爷奶奶说,还那么小的小孩,就要求着做生日(家里那边把一群人来给庆祝生日叫做生,我理解老人们是想表达类似“做寿”的意思),算怎么回事呢。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,爸爸在每次到家里人生日的时候,总是会“郑重”的说:“咱们家的传统,过生日那个人多吃两个鸡蛋”,那时候小,就深以为然。不过后来也发现,这个“传统”也只有在爸爸生日的时候才被“严格”的执行着。我过生日的时候,总是会吃上一顿肉,妈妈生日的时候,爸爸会多炒几个菜吃。
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,爸爸好像是一个很喜欢定计划,又不舍得让别人严格执行的人,记得那个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,那种一个月30M流量,带一小块电阻屏的手机已经是我见过最高端的玩意了,老爸喜欢下象棋,我也喜欢,但是总是下不过他。那个时候流行的QQ游戏(好像是,不太记得了),可以网上对战,挑选各种段位的对手,但是下一局差不多要消耗1M的流量,老爸说咱们一天只能下一局。但是我手痒痒,有一次我生病了,没有去学校,在家里忍不住多玩了几把,他说没事玩吧,后面几天他歇着。
那个时候,爷爷和爸爸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。家里从黑白电视换到彩电的那一年,那种卫星电视,需要一个像锅一样的东西收星,还需要遥控器一个一个的输入各种电视台的码。当时整个村子里只有爷爷一个人会转那个锅去找卫星信号,会操作遥控器搜电视台。当时他去别人家里给修电视,总是会叫上我,他在房顶上转那个锅,我在下边看着电视上的信号强度,电视台“出现人”的时候,我就大喊一声,爷爷停止转,用重物压住。然后我们一个一个输入各种电视台的编码。爷爷有一个小本子,专门记住这些码,再后来,那个小本子就给了我,再有人找就让我去。还记得当时,每次给人家弄好电视,都会给我几个糖,有时候给几个梨子苹果,那个时候的快乐还是很简单。
爸爸的聪明好像比爷爷显得高级一些,家里的彩电,爸爸首先琢磨出电视上自带的游戏怎么玩。印象深刻像什么推箱子,五子棋,中国象棋什么的。爸爸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下的过电视的人。我试过很多次,总是输。跟他下也总是输。一开始他还不乐意教我,我就去找爷爷学。后来他让我一车一炮,再后来让一个车,再后来他不敢让了,再再后来,我们下棋的时候,会专门准备上两个苹果和一壶茶。我放假回家了,想跟他聊聊的时候,就会故意摆上两局,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后来,就没有后来了。
爸爸在我们村子的学校教书,我们村子的学校当时有幼儿园(当时叫育红班),一年级到六年级,还有初一初二初三的年级。因为地方偏僻,没有什么老师,只有爸爸一个人教英语,顺带着带上语文课,数学课。当时,我在学校上学,他在学校教书,妈妈文化水平没有那么高,但是学校缺老师,爷爷姥爷也在那个学校任教,但是姥爷走的早,所以妈妈后来也在学校代课,记得后来妈妈说:“当时我代课,一天能给你赚一斤鸡蛋”。
后来,我们一家人干脆就住在了学校,爸爸在学校分的办公室里放一个小锅,一张床,当时还没有妹妹,我们全家住在那里,爸爸是我见过学校里最厉害的人,学校里有一架破钢琴,只有他会弹,有时候下课放学,小伙伴们听到钢琴声,不用猜就知道是他。他还会画画,办公室里有黑板,他有一本发黄的芥子园图谱,上面的花啊鸟啊的,他看见就会画,当时那个办公室的黑板特别好看。当时还没有那种能拍照的智能手机,后来那本书,被我瞎玩撕掉好几页,再后来就找不到了。还有,他还会唱歌,能看懂音乐书,反正我是看不懂的,记得他特别喜欢唱“我们都有一个家,名字叫中国...”。
我上三年级的时候,该学英语了,大家都在猜会不会是我爸爸来教我们,我也怕,因为那个时候我总是不喜欢写作业。后来来了一个很好看的女老师,据说是外乡调来的,普通话说的很好,教了我们一年。当时我记得我特别喜欢英语课,但是第一次测试的时候,考试完爸爸就带着我去找那个老师看我的卷子,当面判卷那种,79分,因为我爸爸跟教我的每个老师都特别熟,所以一旦我犯错,没写作业,他们总会说告诉你爸,当时他们见家长可太容易了。再后来,第二年,那个英语老师走了,我就只记得当时第二年上课的时候,英语老师到班级里给我们打了个招呼,其他什么也没说,当时我们还小,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,后来有听大人们说“人家嫌咱们这条件不好”。
只记得后来整个学校只有爸爸一个英语老师了,然后每次上课,总是会很严肃,每次提问我的时候,大家总是在下面偷笑。怎么说呢,在家长带的班级里上学,那个孩子其实是不开心的。包括但不限于,同学们会不自觉的疏远你怕你打小报告,包括但不限于,大家总是觉得会对你特殊照顾,还有就是,老爸总是想着类似一碗水端平的事,就会刻意的对我很凶,所以,我的英语一点也不好,到现在也是,那种环境,真的很难让人喜欢上这门课。
写着写着就走远了,原本只是想记录下这个日子,一想起他们就忍不住写很多。可能确实是年纪大了,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回忆过去。按周岁算今年就是26岁了,写出来也好,不放在脑子里,也不用总是担心忘记这些事。有时候想想,唱歌画画弹钢琴这种撩妹技能,他可是一丁点都没有留给我呀,还有英语,把我教的这么糟糕,真是一点都不合格,不担心儿媳妇的事儿吗。
原本也有想复盘下最近的生活,可是,一方面回忆局的气氛让我有些写不下去,另一方面回头一看真的写的好长。就简单的写两句话,之前身边的同事不经意间说的,我很是赞同,然后就添油加醋一点。
工作一年多以来,慢慢的会发现,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有特点,都在你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闪着光,有时候不禁感叹,努力反而变成了最普通的特点。